白岩松同学聚会信仰的力量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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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5年05月22日
  • 文/白岩松 对于我们,同学聚会已经成为了一种信仰。有趣的是,在分开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比在大学校园里更加亲近、更加牵挂。每次聚会,我们得出一个结论:在岁月的催化下,我们的友情已经变成了亲情,每一次聚会,都使得亲情的成分进一步发酵。 人到中年时常听到旁边的人自嘲:“老了。”然而,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却是“过去的事情一清二楚,而今天上午做了什么,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如果这就是老去

白岩松同学聚会信仰的力量展现

文/白岩松

对于我们,同学聚会已经成为了一种信仰。有趣的是,在分开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比在大学校园里更加亲近、更加牵挂。每次聚会,我们得出一个结论:在岁月的催化下,我们的友情已经变成了亲情,每一次聚会,都使得亲情的成分进一步发酵。

人到中年时常听到旁边的人自嘲:“老了。”然而,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却是“过去的事情一清二楚,而今天上午做了什么,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如果这就是老去,那么自己恐怕早已老去,因为每一次同学聚会,局面都大致如此。上学的事情,每一个细节都被挖掘出来,知道的不知道的都知道了,但聚会前后那几天怎么过的,就好像都忘了,因为注意力都在聚会当中。

不知什么因素,一种时尚正在快速扩张,那就是同学聚會。儿子与同伴们十来岁就常有聚會,母亲七十多岁一回老家,最盼的是老同学聚會。而我,也经历过昨天晚上刚刚和高中同学喝完大酒,现在还要趁清醒提醒自己:晚上还有初中同学的聚會,不可被酒冲昏头脑,可酒杯一端,我誓言烟消云散。

一个班级是否能常常举行这样的活动,要看上学时期班级气氛和友情密切程度,还要有几个热心张罗的人,用他们辛苦与热情点燃那些半推半就欲走还留的心态,以及组织者拥有取之不竭用之不尽智慧总能创造出一个又一个理由。

比如我的高中班级,每年十年一度的大规模联络,有些朋友从外地回来就是小型联络。而北京中学里的朋友,在日常联络之外,还开创了一项每年九月一日必参加传统活动,因为“开学了”。

有一次看到杂志上的康洪雷导演访谈,他和我一样,是内蒙古人,每年都会回草原,与曾经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们相见,不用说《士兵突击》,也不用说《燃烧歲月》,大家就会说过去,就是大口大口地喝酒,而且行也行不行也行,只要酒下得顺利,小伙伴们和他都会释然:“这个家伙没变还是咱们那个旧时光”。看到这里,我热泪盈眶,只好合上杂志,再没看剩下的半本。不由得感同身受。

大学时代并不需要像草原那样拼饮,但也不少饮。我那位天津同事,如马三立般留下个经典感慨:“每次咱們班聯歡,我只記得前半截,其後半截都是下次聯歡時小伙伴們講給我的聽,因為每次後半截,我都喝醉忘記了。”

其实很多人恐怕也是这样。但是我们仍旧组织这些联欢活动,用意十分明显,不管世事如何变迁,不管路途顺或逆,都值得欣慰的一点是:至少还有你。在联欢之前,我们收集各位提供校内旧照稍加编辑制作成一個大的專輯。在联欢开始的时候,这些中年的男女朋友再度汇集到校园原来的教室里,老师们也请来了。一开始就是播放着二十年的照片,让那些曾经认不出现在脸庞却依然笑容满面的往昔记忆长驻学校内部,同时师生共同流淚。这时候,看着有人带来的孩子依然快乐地在课桌间游戏突然产生一种巨大的错觉,这是过去?还是现在?二十年的时间真的消失了吗?

而且我们总是在这种场合编织故事,比如有一位男生对女生的敬酒借机真诚地说:“我一直暗恋你,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满座哄堂大笑只能干杯为敬。而且我们的惯例语句便是“没变”,但隔壁走进校园,看着新鲜出炉的小师弟师妹,他们正处于我们当初相同年龄阶段,便不得不同声赞叹,“没变”纯属自欺欺人。

当然不能没有音乐,一次将过去最流行歌曲与舞曲编辑成CD两张长达两个小时,加以放映,使舞池上的步伐随旋律轻盈而优雅,而在熟悉旋律中大家仿佛得到安慰,不觉眼中的青春渐逝。

最后一次,则是在夜幕降临后,将所有能够想到的事物唱出了声响直至脑海空白无存。那一年,更宏伟——毕业二十周年,因此举办全体毕业生的盛宴之前光策划会议就进行近十轮,大约五百人的众星云集校园踢球、跳舞、大型庆祝大会成为难忘回忆,以至于一年后,又有人主动组织庆祝成功举办一年纪念的大型聯歡活動。此等效应固然美妙,但是其副作用则让人们重新回到现实生活变得艰难尤其如此,即使到了更高年龄层,这种感觉才更加强烈,即使幻想一下,如果可以永远待在纯净无暇学校年代,或许一切都不那么痛苦;然而正因此,有更多原因让这些归乡仪式日益风靡并迅速发展成为产业之一段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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